我们能为母亲做的一件小事

一羹一匙，皆是深情 清晨的微光透过纱窗爬上灶台时，我轻手轻脚地推开厨房门。母亲惯用的蓝白格围裙安静地挂在门后，此刻被我取下系在腰间，布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火气，那是二十年来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留下的印记。 淘米水在瓷碗里泛起珍珠般的光泽，我学着母亲的样子，将米粒轻轻搓洗三遍。电饭煲开始工作的瞬间，厨房角落的紫砂壶忽然映入眼帘——母亲总说晨起一杯温茶最养人，可这些年她忙着照顾家人，常常顾不上给自己泡茶。我取出她珍藏的茉莉花茶，看干燥的花苞在热水中舒展，渐渐渗出琥珀色的茶汤，空气中浮动着清甜的香气。 案板上的菜刀握在手里有些陌生，胡萝卜在刀下歪歪扭扭地变成滚刀块。想起小时候，母亲切菜时总是让我站在安全距离外，而她的刀工利落得像会跳舞，转眼间就能将各色食材变成精致的拼盘。如今我笨拙的动作，倒像是在向过去的时光致敬。当第一缕粥香漫出锅盖，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 母亲倚在厨房门口，鬓角的白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。她望着我手忙脚乱盛粥的样子，眼眶慢慢红了。我将茉莉花茶和热腾腾的粥端到她面前，碗里的红枣和桂圆沉沉浮浮，像极了这些年她给予我的关怀——看似平淡，却始终温暖。 "尝尝看，"我有些忐忑地递过勺子，"胡萝卜切得不太好看。"母亲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，嘴角的笑容比茉莉花还温柔："比我第一次煮粥时好多了。"她的目光落在茶杯上，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，"这茶，是你专门泡的？"我点点头，忽然发现原来让母亲开心如此简单，不过是一顿亲手做的早餐，一杯用心泡的热茶。 晨光温柔地淌过餐桌，母亲的白发在光晕中仿佛镀上了金边。我忽然明白，那些藏在一羹一匙里的心意，那些被我们忽视的日常琐碎，或许就是对母爱最好的回应。在这个普通的清晨，我终于懂得，为母亲做一件小事，不是刻意的仪式，而是将她给予的爱，用最朴实的方式，轻轻回赠到她的生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