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冬夜的风像刀子般割人,我缩着脖子从教学楼出来时,路灯下蜷缩的身影让我心头一颤。老人裹着发硬的棉絮缩在台阶角落,皲裂的手掌正试图把捡来的纸壳塞进漏风的麻袋。食堂窗口早已关闭,我冲回教室翻出保温杯,将盛着热姜茶的保温杯拿下去。蹲下身时才发现老人右腿打着木板,他说三天前摔在结冰的台阶上,却舍不得花钱去医院。
社区服务中心的灯光在雪夜里格外明亮,工作人员翻找档案时,我握着老人冰凉的手听他絮叨:儿子在南方打工,老伴走了八年。他说话时总把沾着泥渍的衣角往破洞处遮掩,这个动作让我想起爷爷生前补袜子时的模样。当三轮车载着老人消失在街角,我突然懂得雷锋精神的重量——它不在宏大的叙事里,而在我们俯身倾听时弯曲的脊梁,在传递温暖时发颤的指尖,更在看见他人狼狈时不转开的视线。
如今经过校门总会多看两眼,书包里常备着暖贴和巧克力。那些瞬间的善意选择,正悄悄重塑着我与世界相处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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