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到清明,照例是细雨纷纷的。我随着人流挤上开往郊外的电车,车厢里满是提着香烛纸锭的男女,脸上竟无悲戚,倒显出几分踏青的欢愉来。
墓地新草初萌,一排排石碑冷然矗立。邻家妇人摆好供品,忽然嚎啕起来,泪珠与雨水混作一处。细听那哭词,却是埋怨丈夫生前*欠债的旧事。哭罢便走,供桌上的苹果倒不忘揣回兜里。
我想,所谓祭奠,不过是活人演给活人看的把戏罢了。死者长已矣,生者照样要算计着过日子。归途上,雨停了,几个孩童在道旁追逐嬉戏,全然不觉方才经过的是怎样一个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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