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雷曾赞誉“中国有史以来,《人间词话》是最好的文学批评,开发性灵,此书等于一把*。”我阅读之后确实感慨良多。
甫一开篇,王国维就提出了关于词的“境界”学说。围绕这一主题,阐述了他的诸多思想,虽然是国学批评,但却没有落于窠臼,在晚清时期提出了许多新的角度和观点,中西合璧,瑕不掩瑜。
王国维的美学有强烈的倾向性。他崇尚自然真诚,“于诗词中不为美刺投赠之篇,不使隶事之句,不用粉饰之字,则于此道已过半矣。”写真景物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,否则谓之无境界。作为一个学贯中西的大学者,他的美学同样具有包容性和多样性。王国维认为境界大小和优劣无关。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,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。
王国维的哲学具有中西方融会的特点。受近代科学熏陶,王国维摆脱了儒家理是万物本源的思想,赞叹辛弃疾想象直悟月轮绕地之理,可谓神悟。摆脱了儒家厚古薄今的传统,否定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文学后不如前的观点。同时王国维的思想具有辩证法精神,他认为“自然中之物,互相关系,互相限制……故虽写实家,亦理想家也……故虽理想家,亦写实家也”,具有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思想。
中国美学的历程,除却社会经济因素外,王国维从文学角度解释了诗词的演进现象。他肯定了中国文化一脉相承德情感表达。《诗经》中的《蒹葭》、《节南山》与晏殊《蝶恋花》有着相似的气象。人类的情感记忆类似于“古人今人若流水,共看明月皆如此”。同时对唐诗宋词这一演变提出了解释:诗词在唐宋的定位不同,宋诗多说理宋词真正抒发了词人的欢愉愁苦而有境界。
文中有大量对诗词作者的评价,以王国维的境界学说为标准,推崇冯延巳、苏轼、李煜、陶渊明等人,对秦观、姜夔、晏几道等人有褒有贬,对吴文英、张炎、史达祖则处处流露贬抑之情。其评判有失之公允之处,但对我们鉴赏诗词意境优劣、作者风格等有所裨。奇怪的是,王国维通篇没有提到过李清照。可能一来是因为王国维不喜欢南宋词,认为其对整个诗词发展贡献不大。二来,王国维极力推崇诗词应“不隔”,甚至认为不应该用替代字。南宋婉约派的写作风格不符合其美学思想。
中华文化在许多方面都具有朦胧意会特征。绘画讲究“留白”,音乐讲究“此时无声胜有声”,中餐用料很多都是放入“适量”这样的含糊说辞。王国维的“境界”学说比起“兴趣”、“神韵”学说较为真切、清楚,更加偏向客观。以局部见整体,中华文化是否也应该引入一些客观的评价标准,以方便在这飞速发展的世界让人们更快掌握,从而更好的传承、发扬。
身为新时代的青年,我们应有两方面的思考。一是要学习王国维的治学精神。博览群书,师百家之长,融会贯通,精于一业有所创新。二是要热爱中国传统文化,了解传统文化并将其带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中,让传统文化焕发生机与活力,做中国文化的学习者、传播者、创造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