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文学里的青春:路遥笔下的青年,在泥土里种出理想的模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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陕西科技大学-陕科大化工易班
2025-08-30 18:12:54
提起“青春”,我们或许会想起热烈的告白、肆意的奔跑,可在路遥的文字里,青春是另一副模样——是黄土地上的风吹过庄稼地的声响,是穷小子揣着书本在煤油灯下发抖的夜晚,是明知前路难走,却依然攥紧拳头“要活出个人样”的倔强。他笔下的青年,没有显赫的家世,没有开挂的人生,却用最朴素的奋斗,把“平凡”活成了最动人的青春注脚。
读《平凡的世界》,没人能忘了孙少平。这个从双水村走出来的少年,起点低到尘埃里:穿着打补丁的衣服,在学校只能啃黑面馍,看着同学碗里的黄面馍都忍不住咽口水。可他偏不接受“出生即命运”的安排——别人在地里刨食时,他躲在土窑里读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;别人说“女孩子就该早早嫁人”时,他跟田晓霞讨论“人为什么而活”;后来到黄原当揽工汉,背着铺盖卷在桥洞下过夜,双手被石头磨得流血,晚上却还在煤油灯下写日记,把苦日子里的光一点点记下来。
孙少平的青春,没有“逆袭”的爽感,只有“熬”出来的韧劲。他去大牙湾煤矿当矿工,下井时要扛着几十斤的设备,在漆黑的巷道里走几里路,脸上、身上全是煤屑,连吐口痰都是黑的。可他从没放弃过“精神突围”:在矿工宿舍里,他把《资本论》藏在枕头下,下了班再累也要读几页;田晓霞牺牲后,他抱着她的照片在山上哭,可哭完还是回到煤矿,因为他知道“生活还要继续,人得扛住事儿”。这份“在苦难里不低头”的坚持,像极了现在的我们:一个人外出求学,面对未来的迷茫,也会在深夜里彷徨,但第二天仍会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。原来跨越几十年,年轻人对“更好生活”的渴望,从来都一样——不是要赚多少钱,而是要让自己“配得上自己吃过的苦”。
如果说孙少平的青春是“扎根泥土的坚守”,那《人生》里的高加林,就是“理想与现实碰撞的挣扎”。他是村里的文化人,会写文章、会拉小提琴,不甘心一辈子困在农村。当民办教师的职位被顶替时,他躺在土炕上哭,觉得“天塌了”;后来进县城当记者,穿着笔挺的中山装,采访、写稿,成了县城里的“名人”,他以为自己终于“跳出了农门”。可命运又跟他开了玩笑——走后门的事被揭发,他又被打回农村,只能重新扛起锄头种庄稼。
有人说高加林“好高骛远”,可谁的青春没有过“想飞”的冲动?他想离开农村,不是嫌弃土地,而是想让自己的才华有地方施展;他后来放弃巧珍,或许有过错,但也藏着年轻人对“更广阔世界”的向往。路遥没有把高加林写成“坏人”,而是写出了青春的真实:我们都曾在“想要的”和“能要的”之间徘徊,都曾为了“向上走”而犯过错,可那些挣扎、那些遗憾,也是青春的一部分。就像现在的我们,可能为了一份“光鲜的工作”放弃了热爱的专业,可能为了“稳定”而选择了不喜欢的生活,可后来才明白:青春不是只有“正确选择”,更有“在错了之后重新站起来”的勇气。
路遥曾说:“普通并不等于庸俗,在普通人的生活中,也常常充满着了不起的智慧和动人的坚韧。”他笔下的青年,都是“普通人”:孙少平到最后也没成为“大人物”,只是一个普通的矿工;高加林最终回到农村,成了一个种地的农民。可他们的青春,却比很多“传奇故事”更打动人——因为他们的奋斗,没有光环,只有“一步一步往前走”的踏实;他们的理想,没有多么宏大,只是“想让自己活得有价值”的朴素愿望。
百年文学里的青春,有鲁迅笔下的觉醒,有巴金笔下的反抗,而路遥笔下的青春,是“泥土里长出的理想”——它告诉我们:青春从来不是只有一种模样,不是只有光鲜亮丽才叫精彩。那些在平凡日子里咬牙坚持的时光,那些在苦难里依然心怀希望的瞬间,那些“哪怕走得慢,也绝不回头”的倔强,都是青春最动人的样子。
就像孙少平在煤矿里说的:“生活不能等待别人来安排,要自己去争取和奋斗。”这份藏在平凡里的勇气,就是路遥留给我们的青春礼物——无论身处何种境遇,都要像黄土地上的庄稼一样,迎着风,向着光,把根扎深,把日子过出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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